馬德里風光--天堂在望
第一部 < 續 > ( 四 )
流 星 : 我放星光和火光 ,
來自高空而下墜 ;
如今躺在野草中一
誰來扶我立起來 ?
胖 子 們 : 快讓路呀讓開罷 !
野草紛紛倒下來。
我們精靈走來了,
手足身軀都肥大。
管絃樂(最低音):瀰漫的霧和煙雲
由上而下漸清明。
風搖樹葉和蘆葦,
一切消散無踪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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陰暗的日子
( 原野 浮士德 梅非斯特 )
浮 士 德 : 他落在苦難中 , 落在絕望的境地裏 !
她在世間悲惨地
徬徨了許久 , 終於被人逮捕去 !
成為罪人關在獄中備受
可怕的痛苦 , 那個温良的不幸的少女 !
弄成這個田地 ! 弄成這個田地 !
賣友的卑鄙妖怪 , 你把這種事都對我隱蔽 !
……
梅 非斯 特 : 她並非第一個女人啊。
浮 士 德 : 瘋狗 ! 可憎的畜生 ! 哦 , 無限偉大的地靈呀 ,
請把這條蟲豸恢復他的狗形 !
……
她不是第一個女人 ! 一
可憐 ! 悽慘 ! 這簡直是人心所不能理解的事情 ;
不只一個人在這種苦難的深淵中沈淪 !
第一個因瀕死的痛苦而輾轉亂滾 ,
難道在永遠赦罪者的眼前
還不夠將其他一切人的罪過償清 !
……
梅 非斯 特 : 我們現在又已來到智慧的界限 ,
你們人在這兒精神就會狂亂。
倘如你不能貫徹 , 你為什麽和我們結伴 ?
難道你想高飛而怕暈眩 ?
請問是我們向你請求的呢,還是你向我們請求結伴 ?
浮 士 德 : 快去救她 ! 否則我決不饒你 !
將用幾千年有效的詛咒咒你 !
梅 非斯 特 : 你難道想取用天雷 ?
幸虧它不被授予 ,
你們不免死亡的人類 !
要將無辜的回答者粉碎 ,
這是在狼狽之時發洩憤怒的暴君的行為。
浮 士 德 : 帶我去罷 ! 務須將她解救 !
梅 非斯 特 : 你要冒怎樣的危險 , 你知道否 ?
你親手所犯的血案還在這裏存留。
在被害者死亡的地上有復仇的精靈們在漂浮。
專在伺候回轉來的兇手。
浮 士 德 : 這樣的話竟然出自你的鬼口 ?
世界中的殘殺和死亡都要加之於你這瘟狗 !
快帶我去 , 將她解救 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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牢獄
( 浮士德手執一串鑰匙和一盞燈在鐵門前 )
浮 士 德 : 我感到早已忘了的顫慄 ,
人類的一切痛苦向我襲擊。
她住在這潮濕的牆垣後面 ,
她的犯罪是一種沒有惡意的癡迷。
……
( 抓住門鎖 裏邊有歌聲 )
母親是一個娼妓 ,
好忍心把我殺害 !
父親是一個無賴 ,
吃了自己的小孩 !
……
浮 士 德 : ( 開鎖 )
她不會想到情人在這裏諦聽 ,
在聆聽鎖鍊的叮噹和乾草的蟋嗦之聲。
( 走進 )
……
( 抓了鎖鍊欲開其鎖 )
瑪 格萊 特 : 劊子手呀 , 誰將處分我的權力
交給了你 !
……
( 站起來 )
我還是這麽年輕 ! 這樣年輕 !
就不得不死 !
我也曾經那麽美麗 , 這就是我毁滅的根源。
朋友曾經在我身邊 , 現在已經遠離 ;
花兒已經散開 , 花冠已被毁棄。
……
浮 士 德 : 我看見這樣的悲哀 , 怎能忍耐 !
瑪 格萊 特 : 我不能反抗 , 一切由你安排。
但請先讓我給嬰兒餵奶 !
我終夜愛撫他 :
他們却來欺侮我 , 奪去我的嬰孩 ;
如今却說道 , 我把嬰兒殺害。
我將不能再有愉快。
……
浮 士 德 : 快來 , 跟我去 ! 親愛的 , 要鼓起勇氣 !
我以千萬的熱情愛你 ;
快跟我逃走 ! 只此一事千萬求你 !
瑪 格萊 娃 : 我把母親殺死 ,
把嬰孩溺斃。
他豈不是天賜給我們的孩子 ?
也是你的。一
真的是你 ! 我是將信將疑
請和我握手 ! 這可不是在夢裏 !
……
浮 士 德 : 你既然知道是我 , 那麽去罷 , 勿再猶豫 !
瑪 格萊 特 : 外邊若有墳墓 , 死神在伺候 ,
那麽我去也可以 !
從這裏到永眠之處 ,
多走一步也不願意一
亨利 , 我如果能夠回去 !
浮 士 德 : 你能夠 ! 只要你願意 ! 門是開在那裏。
瑪 格萊 特 : 我再也不能有所希冀。
人們常在伺候我 , 逃走有什麽用處 ?
求憐行乞非常悽慘 ,
而且要受良心的呵責 ;
在異鄉漂泊也是很苦 ,
而且難免為人追緝 !
浮 士 德 : 對你求也無益 , 說也無益 ,
我只好毅然抱你出去。
瑪 格萊 特 : 放了罷 ! 我不容忍暴力 !
莫抓住我和殺人般激烈 !
以前我什麽都依了你。
浮 士 德 : 親愛的 ! 親愛的 ! 天亮起來了 !
瑪 格萊 特 : 天亮了 ! 是的 ,
天亮起來了 ! 最後的一天已到 !
……
羣眾紛紛聚集 , 但不聞有人聲喧囂。
廣場和街道
都容納不了。
鐘聲響了 , 杖已折斷 ,
我被捉住綑好 !
已經來到刑場。
向我頸上亮著鋼刀 ,
人人覺得好像在他們的頭上閃耀。
四周像墳場似的寂寥 !
浮 士 德 : 哦 , 我不曾出生就好 !
浮 士 德 : 葛萊卿 ! 你應該生存 !
瑪 格萊 特 : 天父呀 , 救救我吧 ! 我是你的小孩 !
天使們呀 , 眾位神靈呀 !
請環立於我的周圍 , 將我保衛 !
亨利 , 我現在見你生畏。
梅 非斯 特 : 她被判刑了 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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