追憶巴黎
不上蘇杭，不知人間有天堂。不到花都，不信世上有瑤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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塞納河畔
下面的這首詩是由多愁善感的詩人阿波里奈＜Ｇ‧Ａpollinaire
＞徘徊米拉波橋，所留下的千古絕唱
米拉波橋下，塞納河蕩漾
我們的情愛
何以這般湧現心頭
歡欣恆隨哀傷而至
夜臨、鐘響
日日已往，我仍駐足
‧‧‧‧‧‧
情愛已逝，恰如此一流水
情愛已逝
宛如生命步履的遲緩
恰似「希望」的狂亂
夜臨、鐘響
日日已往，我仍駐足
‧‧‧‧‧‧
＜本詩抄至潘ネ番與郭凝合著之「巴黎文化行旅」，原詩分四
段，因篇幅甚長，第二與第四段省略。>
米拉波橋是塞納河流經巴黎市內四十多座名橋上的一座。這條
七百多公里長的塞納河 , 流向英吉利海峽 , 她不只孕育了二千年的
巴黎古城，也哺育了法蘭西民族，更發揚了羅馬文明。
巴黎聖母院，就在塞納河的西堤島上，這是塞納河於市區二
個小島中的較大的一個，也是巴黎市的市中心。
於第六世紀時已是一小型修道院，於一一六三年開始重新建
所如今的哥德式大教堂，歷時將近兩百年方完成，我們可以想像
在一八0四年十二月二日時，拿破崙在此自行加冕的威風與盛況。
如今已是旅遊必到之處，院內莊嚴的氣氛與院外廣場熱鬧的
場景形成對比，此聖母院也是由大文豪雨果之「巴黎聖母院」改
編成「鐘樓怪人」的拍攝場地。
塞納河北岸的羅浮宮，協和廣場，大小皇宮以及南岸< 左岸
>的巴黎鐵塔，圓項教堂‧‧‧等等壯觀的建築物，都可在遊河
中作一一的巡禮 : 在穿過無數的藝術之橋中，尤以一九００年
完工的亞歷山大三世橋最為華麗與壯觀，而在河中天鵝島的自由
女神塑像更是令人注目的一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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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榭麗舍大道
此條世界上最有名的大道，西起凱旋門，東至協和廣場，
長約兩公里，寬八十公尺。
高五十公尺的凱旋門，建於一八０六年 (今年正好滿二
百年)，如今還是世界上最高最大最壯麗的凱旋門，本是拿破崙
為炫耀其蓋世的武功而建，但因後
來兵敗滑鐵盧而延後，於卅年後方完成。周圍有十二條大道環
繞著這凱旋門，香榭麗舍大道就是最主要的一條，可見這凱旋
門的氣勢。
在近代曾舉行三次國葬而通過凱旋門，遙想當年一八四０
年，迎回拿破崙遺骸的盛況，但這次是悲傷的。
另外兩次就不同了，一次是十九世紀末雨果的葬禮，他是
法國大文豪，「悲慘世界」< 孤星淚 >與「巴黎聖母院」< 鐘樓
怪人 >的作者，以及廿世紀戴高樂將軍的葬禮，因他是第二次
世界大戰的民族英雄，當他們的靈車通過凱旋門時，迎喪群眾
的悲傷中應該還加上自豪。
香榭麗舍大道的兩側人行道上，各有兩排高大壯麗的地中
海粟樹，中間則有十線的快車道，路面係由細緻的石板與石頭
鋪成一條美麗、壯觀又高雅的林蔭大道。消費名牌「 L V 」與
「賓士」相對而視，娛樂高手「麗都」與「瘋馬」兩邊不讓，
因此想到了一付對聯 :
「ＬＶ」與「賓士」相對各顯神通
「麗都」和「瘋馬」兩邊互競風騷
不但高雅的店面比鄰而立，高檔的餐廳、咖啡廳、冰淇淋
館的桌椅，更排滿了該店的門前，自中午以後都是座無虛席，
甚至大排長龍。而整條街的人潮更是川流不息，各種人種，各
種服飾，熱鬧非凡，整個歡樂的氣氛，佈滿了這條大道的兩旁
人行道上，直到深夜。人在此時，焉信人間有煩惱！
我們的旅社與香榭麗舍大道只隔一條街，且離凱旋門不遠
，有一個早晨，我曾獨自繞了凱旋門的外圍走了一大圈，即走
過這十二條環繞凱旋門的大道，
面對整座凱旋門的各種紀念拿破崙豊功偉業的雕像，那是一種
很特殊的感覺。
我曾目擊兩車在此巨大的圓環中追撞 , 撞車的司機已逐漸
停下來 , 但被撞的司機反而加速離去 , 真是令我不解 ! 另一目
睹者也做了一個不解的手勢 ! 可能自知並不會太嚴重 吧 !
另一個早晨，我們夫婦與三女兒，沿著此大道的人行道向
協和廣場漫步，走到兩邊商店的盡頭圓形廣場，即己占全程的
三分之二，然後我們向右轉，兩側是大皇宮與小皇宮，此兩座
皇宮是為一八九六年的萬國博覽會而建造。
走到亞歷山大三世橋前的一條道路上，我們遇到了「折翼
天使」，在此道上的人行通道邊右側，忽見一隻鴿子拼命的轉
身滾動，約有半分鐘之久，然後不動的躺在路邊，仔細一看 ,
原來一邊的翅膀已被急駛的汽車壓傷，雖然一息尚存，但我
想必是凶多吉少，真成了「折翼天使」。巴黎道上的汽車也如
其他大城市飛奔急駛，我們人類的仁慈並無法保護這些純潔
的天使！
亞歷山大三世橋是橫跨塞納河最美麗壯觀的一座橋，橋
長一０七公尺，寬四十公尺，是一八九六年當時的沙皇亞歷
山大三世送給法國，當作萬國博覽會之禮物的一座大橋，於
一九００年完工。橋上裝飾得非常美麗，尤其是兩側橋
端上的四座鍍金的飛馬天使雕像，更令人讚賞。
此橋南端的不遠處。即是拿破崙的埋身處-圓形教堂
< Ｅglise du Ｄome >，它的尖端高達一０二公尺，並以卅
五萬片金箔覆蓋，成為圓頂教堂的特徵，遠遠望去，高大
金色的圓頂，己成為明顯的路標。法國最偉大的英雄與其
兄弟及唯一的兒子均長眠於此。
我們沿塞納河的南岸向東行，來到了協和大橋
< Pont de Concorde > ，此橋係利用一七八九年巴黎民眾
攻破巴士底監獄，將堡壘拆卸的石塊運來造橋，象徵人人
踐踏王權專制。此橋完成於一七九一年，站在橋上向西可
欣賞那美侖美奐的亞歷山大三世橋，向東可遙望巴黎聖母
院的鐘塔及塞納河的風光。
協和大橋的北岸即是廣闊的協和廣場，也就是當年處
決路易十六、瑪麗皇后及一千多人的斷頭台刑場，民主的
代價都是慘烈的，古今中外皆然，只是法國來了早一點！
廣場的中央有一座古埃及方尖碑，這座已有三千三百
年歷史的方形尖碑，高卅公尺，重二二０噸，碑上有埃及
象形文字。整座廣場呈八角形，四周八個角落羅列有八座
女神的雕像，分別代表法國的八大城市，象徵著共同捍衛巴
黎。
北邊有兩座宮殿仿羅浮宮建築，宮殿前有四十根石柱，
今為海軍總司令部及高級旅館。此方尖碑與西邊的凱旋門
遙遙相對，而東邊不遠處即是羅浮宮。
我們沿著香榭麗舍大道走回旅館，總共約走了五、六
公里、歷時約兩個多小時。不但來回走了一趟舉世聞名的
香榭麗舍大道；也走過了塞納河上一座最壯麗的亞歷山大
三世橋，及一座最有歷史意義的協和大橋；另外也憑弔了
一代英雄拿破崙的陵寢-圓頂教堂，及十八世紀末法國大革
命的傷心地-協和廣場；同時也欣賞了部份的塞納河風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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羅浮宮
羅浮宮與紐約的大都會博物館，及倫敦的大英博物館
，並稱為世界三大博物館，位於巴黎的市中心，南臨塞納
河，西接協和廣場，佔地十九、七公頃，蒐藏著稀世之寶
及藝術珍品達四十二萬件。
羅浮宮原本是法國君王的宮殿，自路易十四建凡爾賽
宮後才改為國立美術博物館。在南北兩棟側宮之間的拿破
崙廣場上，豎立了一座大的及兩座較小的玻璃金字塔，已
成為羅浮宮的標地。
「蒙娜麗莎的微笑」，白色大理石雕之斷雙臂的「維
納斯女神」，及無頭斷臂但有著雙翼振翅欲飛的「勝利女
神」的雕像，為鎮宮三寶，是遊覽者必觀之處；拿破崙在
巴黎聖母院自行加冕的巨幅畫作，更是栩栩如生，那不可
一世的拿破崙，和背後生著悶氣的教皇，更顯得逼真；宮
中的雕像，屋頂的畫像及牆壁的畫作，其收藏之豊富，其
規模之宏大，其設備之堂皇，處處顯示著皇宮的華容雍貴
而非藝術博物館。
第二次我們夫婦和三女兒冒著大雨，乘坐地下捷運來
到羅浮宮，這次我們是專程來遊覽其外觀，因上次隨團只
進入裏面參觀。從前庭的拿破崙廣場仔細的欣賞那一大二
小的金字塔，左右對稱的宮殿，還有大金字塔前的拿破崙
騎馬英姿的雕像。
然大雨不停，還須買不便宜的門票，但參觀的人潮始
終不斷還排長龍，藝術之無價，在此又得一明證。雖然在
大革命期間，整個巴黎都很混亂，但當年的革命政府，嚴
令禁止搶奪教堂、宮殿及貴族豪宅的藝術品，至於受審並
判定有罪後的貴族，被沒收的藝術品則嚴格規定一律送至
羅浮宮收藏，因此才有今日的羅浮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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聖熱爾曼德佩教堂＜St.–Germain–de–Pres＞
這所位於左岸精華區的古老教堂，可能是巴黎最古老
的教堂 .
這所十九世紀重新修建，內部融合六世紀的大理石聞
迴廊，哥德式穹窿及羅馬式拱門的老教堂，早在五四二年
，己是席爾德貝爾國王< Chidebrt > 做為收藏聖遺物的教堂。
在一般觀光的旅遊行程，這所教堂並沒有被列為景點，
但卻是一所很有意義的教堂，因為不只是巴黎最古老的教
堂，也是影響後世四百多年，近代理性主義之父，十六世
紀的笛卡兒埋身之地。
我們從凱旋門前的地下捷運，經轉車越過塞納河的河
底，來到左岸此教堂的旁邊，這座老教堂就在這頗為熱鬧
的街上，眼前那寬粗石塊堆砌出樸拙且近乎無垢的鐘樓，
體現了歷盡滄桑的挺拔精神，沒有繁複的裝飾，只有蒼老
的容顏。雖然在大革命期間，三百一十八位神父慘死在教
堂附近，但昔日的屠殺歲月己過，今日正值繁華昇平。
當我進入這漆黑的羅馬式拱門，只見大堂的內部都是
由蒼老雅拙的石柱，建起早期哥德式的穹窿。當時適值舉
行結婚儀式而聚集了不少他們的親友。我在整座大堂內繞
了一圈，雖然內部的規模不是很大，但也不知笛卡兒的遺
骸在何處。
如今我們人類的不理性行為照樣持續，殺戮頻繁，糾
紛不斷。笛卡兒之「理性的思考與意志的判斷」，終歸是
解決糾紛的最好良方。「我思故我在」的觀念己歷四百餘
年而不衰，可見理性還是人性最寶貴的一部份。
哲人已遠，但其芳澤卻永留人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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凡爾賽宮
因為時間的關係，我們沒有進入凡爾賽宮參觀，但可
想像其內部應該比羅浮宮更為氣派與華麗，然而我們也花
了兩小時的時間參觀了後面 一百公頃 的大庭園。
這裏本來是一片小山丘，離巴黎市區西南方的廿 三公
里 處，那位被稱為法國最偉大的國王-太陽王，也就是路易
十四，他有一天厭倦了羅浮宮，於一六六一年命人興建了
這座歐洲最大最美的宮殿。
這庭園是將這片小山丘開闢為坡地及平地，其工程規劃
採東西為主軸且南北對稱，在三公里長的中軸線上，開鑿水
池、噴泉、大運河，並點綴樹叢、花壇、草坪和無數的雕像
，每一景觀的設計，跟宮殿一樣出自不同的建築師、庭園設
計師與藝術家之手，其設計之精巧，氣派之宏大和景色之優
美，真仿如人間仙境，令人流連忘還。
我們一行延著水池走入旁邊以小灌木築成的迷宮中，並
在艷陽高照的陽光底下，來回走了約有兩小時，雖然天氣炎
熱，但眼前的美景足以忘了那高張的太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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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黎鐵塔
巴黎鐵塔在美國的帝國大廈末完成之前，是世界最高的
建築物，也曾被批評為醜陋的建物而被激烈的反對，經百年
來歲月的洗禮後，它已是巴黎的象徵，法國人的驕傲。
三百廿公尺高的巨塔，聳立於塞納河的左岸，每年有四
百多萬人登臨，通常要排隊二、三個小時，我們去的時候剛好
下大雨，但仍排了四十分鐘。有三入口可坐電梯，一個入口是
爬階梯，這四個入口分別在四個基座處。塔上分為三個平台，
最高是 二百七十四公尺 ，中間為一百一十五尺，最底為 五十
七公尺 ，如果是要爬階梯到最上層，則要爬上一千七百一十
一級！
因為當天是下雨天的關係，眼前處處是白雲飄蕩，所以最
上層的視線反而不太清楚，雖然在美好天氣時，可遠望 六十公
里 外的景色。但此次看得最清楚的反而是在中層，在此可遙望
兩邊塞納河的風光，北岸雄偉的夏佑宮 < Palais de Chaillot >，
隔著塞納河，對稱的皇宮式建築就在眼前，南邊廣闊的直線狀
與多圈半圓形的綠蔭，所形成的畫面，更令人難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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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下捷運
巴黎於一九００年完成了超過百年的捷運系統，依然是那
麼堅固、清潔與方便。只要曉得如何搭乘捷運，巴黎市內的任
何一個地方都可到達，而且在地底下的轉車也很方便，也不用
多加費用而一票坐到底，其功能有如倫敦的捷運。其捷運線之
普遍，轉車之便利，更令人嘆為觀止。
也許是巴黎的捷運系統比倫敦的捷運系統晚了卅多年，因
此一切的建築顯得堅固許多，也比較新穎，在尖峰時刻，每一、
二分鐘就有一次的班車，每車箱都載得滿滿的乘客，據稱每天
搭乘的人次約有千萬。真的，如無捷運系統，這個城市是否能
夠運作，將是一個疑問。
而其捷運站也各有特色，尤以羅浮宮這一站，兩旁的候車
台，擺設了不少藝術珍品的複製品，一看就知道羅浮宮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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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黎，這整個城市就像整座的藝術品，所有街道兩旁的房
屋大都是十八、十九世紀巴洛克式風格的建築，大致為六至七
層相連的商店排屋。由扁平石頭或石板砌成的古典街道，高高
的街樹點綴在道路的兩旁。
不談那些宮殿與教堂的華麗，不說那些美術館與巴黎歌劇
院的豪華，只見那些街屋外表的形狀、裝飾與雕刻，這些一、
二百年的市民建築，可說滿街都是藝術品。假使要照相，其時
也不用太費心來選角度，只要相機一開，稍為一瞧，保證都是
藝術之照！
巴黎真是太美了
真的
不到花都，不信世上有瑤池
く本文部份資料棌自潘ネ番先生與郭凝女士合著的「巴黎文化
行旅」及許文廷先生所著的「法國」，前者由藝術家出版社
出版 , 後者由旗林文化出版社出版 , 謹此致謝。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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