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班牙馬德里風光
「澈骨生寒」的感受
出師未捷身先死 常使英雄淚滿襟
欲報先帝三顧情 可憐子孫兩斷魂
或
出師未捷身先死 常使英雄淚滿襟
鞠躬盡瘁非空話 死而後已累子孫
當年諸葛孔明為了達成先帝即劉備的遺志 , 六出祁山北上伐魏 , 因各
種原因無功而還 , 但第七次時 , 不但無功且命喪五丈原。
這是五十年前 , 我多次看三國演義中一個難忘的傷心事 , 就是當他用
七星燈來求延命時 , 也被一向被他認為有反骨的大將魏延無意中撞倒 !
( 這個魏延真的在孔明歿後不久即叛變 , 但還是被孔明留下來的妙計除掉
。) 他長嘆一聲 , 自知不久人世 !
在傍晚時 , 他命心腹大將姜維帶一小隊隨從 , 用孔明車推他上五丈原
, 當時山坡下蜀軍正在練兵 , 見孔明的座車一出現 , 齊聲歡呼 。
雖然只是初秋 , 却覺得全身「澈骨生寒」, 仰望蒼穹 , 自己的將星昏暗
不明且搖搖欲墜 , 自知天命難違而未竟先帝的遺志 , 空有滿腹的經綸與滿
腔的抱負而天不假年 , 不禁仰天長嘆而淚流滿面 !
其時早在對孟獲七次用兵時 , 有一次用他最擅長的火攻 , 在某一山谷
內大燒南蠻兵無數 , 他一望此殘酷的火燒惨狀 , 也於心不忍 , 自嘆將來必會
折壽 !
還有一件更令後人不捨的是 , 在蜀漢將亡時 , 孔明的一個兒子和一個孫
子 , 還為昏庸的劉後主 , 帶兵出城應戰 , 而雙雙戰死在城外 , 幸好魏將凛其
父子一門忠烈而命人厚葬之 , 得免於暴屍荒野 !
當諸葛父子戰死後 , 劉後主六神無主 , 只得聽信佞臣之言而開城門投降
, 蜀漢亡 ! 當時大將姜維還在前線領軍作戰 , 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, 而皇帝老
子已經在後方投降 ! 真是令姜維及前線將士情何以堪 ?
如果我記憶沒有錯的話 , 當時魏將好像叫鄧艾 ? 是一名將 , ( 另一位魏
國名將好像叫鍾會 , 正在前線和蜀漢大將姜維對陣 。這兩位魏國名將當時
為了爭功 , 鄧艾就走險道 , 直接攻入蜀漢都城 - 成都 。 ) 他只率一千人 , 從
蜀漢的都城後方一條極為險陖的山道攻入 , 到達城門前只剩幾百人 , 這些失
踪的官兵只要是失足摔死的 ! 可見其地勢之險 !
諸葛父子戰死後 , 就沒有人敢再出城應戰 , 雖然對方只有幾百人 , 可說
敗得很寃枉 ! 真是應了古人的一句話 「創業維艱 , 守成不易」, 當年多少英
雄豪傑共同辛苦打造的王朝 , 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消失了 ! 當年孔明在時 , 都
有派兵把守 , 孔明逝世後也就疏忽了 , 其時那是一夫當關 , 萬夫莫敵的險道 。
真是「出師未捷身先死 , 常使英雄淚滿襟 !」 這就是「星落五丈原」
的故事 , 孔明得年五十四 !
我接下這樣的幾個對聯 , 不知是否合適 ?
「欲報先帝三顧情 , 可憐子孫兩斷魂」
或
「欲報先帝三顧情 , 卻還後主三代人」
( 出自劉備當年慕賢 , 不顧兩位生死之交的賢弟極力反對 ,
而三顧茅蘆。 )
另外一個對聯為 :
「鞠躬盡瘁非空話 , 死而後已累子孫」
( 出自孔明北伐出師表 )
這段故事已是五十年前的記憶以及數年前觀賞影集的再印象 , 今天去
附近的二家大書局均買不到古本的三國演義 , 如記憶有錯 , 還請包涵與指
正。
我回憶起這段久已塵封的故事 , 就是我在此次的住院中也有一次「澈
骨生寒」的體會 , 也就是心情最好的第二天 , 早上情況還很好 , 只是講話
比較小聲 , 有點中氣不足的樣子 , 下午住基隆的小姨子第四次來訪 , 並帶
她的三姐一起來 , 大家相談甚歡。
稍遲我的大女兒來病房 , 看我的頭髮久未梳洗 , 要帶我到地下室的理
髮廳去洗頭髮 , 兼可走動一下 , 我問她路途遠不遠 , 我內人和她都說不會 ,
一會兒就到。
事後回想起來 , 我犯了二個錯誤 , 一個是久未進食 , 昨天才開始吃正
常餐 , 但昨天和今天的食慾仍不太好 , 又點滴已停二、三天 , 可能是體能
最差 , 血糖最低的時候 , 加上下午已在病房外走了約廿分鐘 ; 另一個錯誤
就是忘了女兒和我內人講不遠 , 那是對一個健康的人來說 , 因為她們每天
都會下去買餐點而不覺得遠 , 而忘了我自已是躺了一個禮拜又經過不小
手術的病人 !
當時我是住在兒童醫院第一棟的樓上 , 在樓上走了不久後即坐電梯至
地下室 , 如果記憶沒有錯 , 必須通過兒童醫院的第二及第三棟大樓 , 經
過復健大樓 , 然後再轉入醫學大樓 。
我女兒扶著我走了約十分鐘後 , 體力漸不支 , 只覺腿軟 、 頭暈 、心
跳加速 , 走道邊又沒有座椅 , 走過長長的走廊後 , 轉個彎又是一條長長又
冷清的走廊 , 真是前途路迢遙 , 心都涼了 ! 幸好再轉一個彎後 , 那理髮廳
的明顯招牌遠遠在望 , 在女兒的牽扶下我鼓起了勇氣 , 快步的走進這救命
的天堂 !
這時我女兒看到我的双手發抖 , 講話聲緩慢且有氣無力 , 她也嚇了一
跳 , 要我坐好 , 她要趕快回病房推輪椅過來 !
我額頭一摸全是冷汗 , 也覺得全身發冷 , 使我回想起五十年前看過的
三國演義中 , 諸葛孔明臨終前 , 夜上五丈原之「澈骨生寒」的傷心事 !
本來走路是我的專長 , 很少人走路會追得上我 , 我曾只花了五、六個
鐘頭就走過半個雪梨城 。 而只有十幾分鐘的路程而搞到「澈骨生寒」 ,
也真的太離譜了 , 真是「英雄只怕病來磨」! 何況我又不是什麽英雄 , 而
只是一個極為普通的凡人 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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